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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(1 / 2)





  见甄琼这一副受了冲击的模样,孙庞民突然灵光一闪,笑了起来:“道长可真冤枉我了。将来有空,一起去酒楼喝个酒,就知我孙某人的喜好了。”

  刚说完,安平一路小跑又赶了回来,喘着气道:“孙郎君,车已经备好了。”

  这还真是严防死守啊。孙庞民冲甄琼眨了眨眼:“道长别忘了孙某之约啊。”

  说完,他大大方方出了偏院,一直等上了车,才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  韩大啊韩大,你也有今日!惦记个小道,也不敢让人知道。谁料人家早就知道你好男风了,连个损友都要吃醋!这不是情投意合是什么?可怜那小子还如临大敌,暗搓搓不知打什么注意呢。呵呵,这种见色忘义的家伙,他才不会提点呢!

  斜倚在车窗边,孙庞民瞅着那渐行渐远的韩府,不由笑眯了双眼。

  小院内,甄琼还傻愣愣站在原地,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  安平有些担心的问道:“道长,孙郎君可是对你说了什么?那人最是促狭,千万别放在心上。”

  这几天道长和阿郎关系已经够僵了,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。唉,这孙郎君什么都好,就是玩心太大。

  甄琼僵硬的转过了头:“那孙郎君……呃……喜好女色?”

  安平满脸尴尬:“他可是邀你去任店喝酒了?唉,道长千万别当真。阿郎都请上厅行首相陪了,孙郎君这些日必然沉醉温柔乡,不会出门的。你全当没听过这事就好。”

  来东京这么长时间,甄琼哪会不知“行首”是干什么。韩大官人特地寻了美人儿,孙官人还能笑纳,这不是清清白白的好朋,还能是什么?

  甄琼的脸,腾的一下就红了。有些羞恼,却也有些别扭。敢情这些天,他都白生气了?可是话说回来,自己如今也确实不用签契书了啊,还惦记这些做什么?心中乱七八糟皱成一团,他一甩衣袖,慌乱不堪的溜回了丹房。

  安平在后面看着,哀怨的叹了口气。都是祖宗啊,还是先跟阿郎说一声吧。

  ※

  听说孙庞民临走还不消停,想请甄琼去喝花酒。韩邈冷冷笑了声:“再给别院安排几个美艳女郎,把人给缠住了。若是能让孙小乙下不来榻,我亦有赏。”

  顿了顿,他又补了句:“告诉安平,让他好生侍奉道长。若是误入烟花之地,我拿他试问!”

  听阿郎那口吻,亲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,唯唯应诺。

  挥了挥手,韩邈让人退了出去,伸手揉了揉额角。总算把那小子打发了,也算了却一件心事。至于之后,还是要按计划行事。

  昨晚韩邈苦苦思索了一夜,才拿定了主意。以往徐徐图之,诱人上钩的法子,显然是不成了。既然心悦那小道,而对方也确实对自己有点好感,就当发挥长处,尽快拿下才行。只有装进自己兜里,才能免得旁人惦记。他是没有沈括那般才能,可以跟甄琼聊得投缘,但是沈括有他长相俊逸,嘴甜似蜜吗?就算再怎么热衷大道,他的小琼儿也是个六根不净的。喜好美食,自然也能喜好美色!

  不过就算下定了决心,韩邈也异常的谨慎。如今甄琼还在生他的气,又被人引走了心思,不可莽撞行事。要想个他断然不能拒绝的事情,先试试才行……

  谁料正想着心事,调味铺的掌柜突然求见。

  韩邈立刻收敛神情,招人进来。

  “阿郎,大事不好了啊!宗正寺来人,说亲王府邸需要修缮,要咱们纳钱一万贯……”姚掌柜声音都发颤了,满头是汗。

  在东京城,官府衙门所需的物资,皆由京师诸行供应。难免就会出现官吏贪腐,多拿多要之事。而所有衙门里,以宗正寺最为可怖。张口的都是皇亲国戚,不狠狠咬下一块皮肉,哪能让人走脱?可是即便如此,索要一万贯,也超出了常理。一家铺子,一年才能赚上多少?就算调味铺因新糖得了巨利,也禁不住人如此拿捏啊!

  居然是宗正寺。韩邈冷冷一笑:“该来的,总算来了。”

  ※

  “高衙内,咱们这钱,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些?”喧闹的酒楼中,宗正寺的寺丞端着酒杯,对座上人赔笑道,“一家调味的铺子,又能赚多少?若是逼得人反目,告到相公那里……”

  “他一个偏宗的,还能得相公照拂?”座上青年不屑的嗤笑一声。“我可是打听过了,那姓韩的去岁跟安阳大宗闹了一场,茶行的买卖,都被大宗收了回去。这才转头经营调味和香水铺子。来到东京,也只见了韩相公两面,能抵什么用?”

  寺丞听了,连连点头。犹豫了下,还是道:“只是一万贯……”

  “他家那香水铺,一套香品就要四百多贯,半年就卖出两百套,能缺了钱?”那青年忽的坐起身,面上也露出了狠色,“我如今不动香水铺,只谋调味铺,已经是给他面子了!”

  这算什么面子啊?还不是香水铺目标太大,连宫里贵人都用着,一时半刻不好下手,才转向调味铺吗?再说了,人家香品卖得贵,也是真材实料,又是玻璃瓶又是名贵香料,下了不知多少本钱。哪能赚这么多?

  然而心里腹诽,那寺丞也不敢明说。这位高衙内,可是高遵裕的爱子,当今高太后的堂弟。这不官家一继位,高遵裕就被派去出使西夏,现在擢知保安军,主管西路羌部,显然是要大用的。对于这种炙手可热的新贵,谁敢怠慢?

  唉,怪就怪那韩邈。好好的一座靠山,也不知攀附,还要得罪安阳大宗,这不是明摆着让韩相公厌弃吗?他这等小人物,夹在中间,整日也是提心吊胆。只盼能安安稳稳替高衙内办了差事,躲过这一遭吧……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发现昨天说的不严谨。

  乌台诗案本身,是跟沈括无关的。所有同时代人,包括苏轼本人,都指明是“李定、舒亶、何正臣三人”构陷诽谤,根本没提过沈括。

  关于沈括之前究竟有没有向神宗递条子告小状,说苏轼的诗文不敬。野史里有记载,但从沈括去见苏轼,到乌台诗案爆发,整整隔了五六年时间。而那时沈括因为告王安石的小状,已经被踢出朝廷中枢了。

  而不论是有此事,还是没有此事,沈括也都不没有跟那些聪明的政客一样,牵连甚广,不死不休。以他的情商和政治手腕,也就会打个小报告了。

  至于沈括本人,即便在宋朝,也是实打实的干吏。主持修建的水利设施,让不知多少百姓衣食无忧,安稳度日。出使辽国时,凭着勇气和才华,为大宋挣回了尊严,避免了割地。就算带兵打仗,也大胜了好几场。只是最后耳根软听从了神宗特派的官员意见,在死地筑城,落得大败,也因此获罪。

  不论是成就,才学,见识,沈括都不输任何人,更可以称得上“中国科学史上的坐标”。只是他擅长的,在过去的时代不被重视,又因自身的性格缺陷,胡乱站队攀附权势,留下了“反复小人”的恶评。

  关于这些历史人物的评价,以后会尽量少说。毕竟不是专业学历史的,查找的资料未必准确,难免不够客观。

  这也是篇沙雕爽文,必然会有大量的戏说成分。所以大家还是放松心情,继续哈哈哈哈就好。

  第49章

  “官爷, 这一万贯实在太多。鄙店一年才能有多少进帐, 还请官爷手下开恩……”

  理都没理那陪着笑脸的掌柜, 宗正寺来的差役,大马金刀坐在正堂,冷哼道:“修缮亲王府邸, 岂是能怠慢的?尔等不快些筹钱,在这里磨磨蹭蹭,若是让上官知晓, 你这铺子怕是要关门了。”

  这可不是他说来吓唬人的。宗正寺在偌大东京城, 也是能横着走的。毕竟大小宗室都要归其管理,随便招招手, 就是一群皇亲国戚。但凡不在行会挂名,也没有大官撑腰的铺子, 还不是任人鱼肉?轻者,被人打上门来, 讨要巨款;重者,就是直接拿下铺面,让店家投献。他一个小小差役, 虽不知其中内情, 却也知道隔壁就是韩家香水铺。这可是当今东京城最热的铺面,怕是有人眼馋,想夺了去吧?

  因此他全不着急,就带人守在店里,吃着点心, 喝着茶水。这赔笑讨饶的掌柜,也就是拖时间的货色。具体如何处置,又岂会放在明面?还不是要等那店主打听清楚了背后内情,该送礼送礼,该投献投献,方方面面合了贵人们的心思,才有条活路。

  连个靠山也没,就敢在京城出风头,怕是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