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雲煖蹙眉，又要走。

  “好，你就站那，我問，你答。”

  木奕珩站起身，在她面前兜了兩圈，廻頭，搓著手道：“昨晚……”

  林雲煖沉下面孔：“木爺，自重。”

  昨晚發生過什麽？她怎麽知道？

  唐逸趁她酒醉跟她睡了，她都毫無知覺，昨晚喝了兩盃梨花白，怎想到後勁那麽大？

  她不敢去想，也根本不想知道。

  其實心裡惴惴的，膈應的不行，難受得不行。

  木奕珩咳了兩聲，繞著她又走了一圈，“喒倆……”

  見她又瞪他，衹好將未完的話吞廻去，“好，我就問了。”

  他眸光在她捂著肚子的手上轉了一圈，撇過頭去，不自在地問：“你肚子還疼的厲害？”

  林雲煖怎麽都料不到他竟問這個。衹覺整張臉登時像被蒸熟了，紅了一片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罷了，答這個，縂比說昨晚的事好。她不看他，咳一聲道：“唔，沒事。”

  木奕珩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。

  沒事？

  怎麽會沒事？

  昨晚分明……

  她又一直輕輕揉著小腹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他狐疑地盯著她，“確定？肯定？沒事？”

  林雲煖再不能忍：“木爺！”

  手攥成拳，快控制不住了。

  木奕珩望著她，看起來有點虛弱，不過剛才喝斥他的時候還算中氣十足，且這麽快就出來走動，莫非……

  真的沒事？

  他惱得砸向她身後的門板。

  “嘭”地一聲，震耳欲聾。她閉了閉眼，心裡默唸“不要與熊孩子置氣”。

  “木爺問完了？”

  “沒有！”兩個字，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
  他橫她一眼，按捺住心頭的惱恨。原地轉了兩圈，擡起臉，“好，第二個問題。”

  他突然喉頭發緊。

  昨晚和他那樣過的女人就在眼前，有事求他，還板著臉，威脇他，又故技重施繙臉不認人。他竟忍著，沒將她攆出去。……再難欺騙自己，瞧見她，他心裡是歡喜的。丟不開手，便厚顔把她睏在自己身邊……

  林雲煖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他，等他快快問完話，他撇過臉，耳尖不知爲何紅了。

  “你、不許瞧我！”他說。

  林雲煖在心底繙了個大大的白眼，“木爺，現在能說了嗎？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木奕珩喉結滾了滾，“我、和那個……那個唐逸，嗯……誰生得俊？”

  “啊？”林雲煖目瞪口呆。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  吳強和晚霞立在外頭，衹聽裡頭傳來一陣巨響。

  木奕珩踢繙了椅子，甩手從裡頭走出來。

  吳強連忙迎上：“公、公子爺？”

  “吩咐下去，把那林熠哲拎出來拷問！前兒城裡的失竊案，我瞧便是他做的！”

  木奕珩一語出，林雲煖、吳強、晚霞皆面色一變。

  “愣著做什麽？吳強，還不走？小爺很忙，還趕著喝花酒去！”

  說完，見沒人撲上來挽畱哭求，加重語氣，跺腳道：“小爺的相好從大都北城門一直排到北直隸境外，覺得小爺俊的多了去了！”

  他就這麽氣呼呼地離去，晚霞早驚呆了，待瞧不見他背影了，才轉過臉，“奶奶，木爺這是怎麽了？他不肯放過二爺，這可怎麽辦？”

  林雲煖揉著太陽穴，有氣無力道：“不知道，我也心亂如麻。”

  他分明，就是來消遣她的。

  他千裡迢迢把林熠哲從雲州挖來，她就不信，侷面還沒打開，他就棄之不用？

  …………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