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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节(1 / 2)





  王妈妈扶着太太回到内室,帮其宽衣、除去头饰,忍不住担忧道:“太太,您不知三姑娘为您亲自下寿面,不小心将手烫伤了。”

  太太一着急,忙转身向外走,王妈妈忙说:“太太莫急,莫急,老奴以遣人为三姑娘抹了烫伤膏。”

  太太脸色不虞,训斥道:“你这老货,怎不早说玫儿受伤之事?”

  王妈妈低着头,委屈道:“三姑娘嘱咐老奴,不让老奴告诉太太,怕您担心,老奴这不也是心疼姑娘,又不忍心隐瞒您,这才……”

  太太迫不及待问,声音难掩焦急:“烫伤可严重?可会留下疤痕?可有唤大夫过府?”

  “太太放心,不会留疤,老奴亲自去看的。”

  “这孩子怎还这般毛躁,那寿面有的是人下,非她要去厨房遭那罪,还把手给烫伤了,唉……”

  王妈妈哪里听不出太太话里隐含的欣喜,忙附和道:“太太这话老奴可不爱听,这是三姑娘的一片孝心,偏您这般说。”

  太太嘴角含笑,猛然想起什么,忙问:“我记得三月前家里有送来过‘雪莲肤凝膏’,据说此膏活血化瘀,生肌活肤之疗效。” 忙挥手让她翻找:“你快找出来,给玫儿送去。”

  王妈妈拍了拍额头,忙不迭道:“瞧老奴这记性,太太不说,老奴都给忘了,我这就去取。”

  找到后唤菱香送去,并嘱咐道:“切记,亲自为三姑娘涂抹。”

  菱香笑着点头:“妈妈放心。”

  回到内室,扶着身着内衫的太太躺在床榻上为其捏腿:“太太,依老奴看,今日除了大爷和三姑娘的贺礼外,倒属六姑娘的贺礼很是别出新意。”

  二少爷送的和田玉再好,还能的比过太太陪嫁的里面那些金银玉石,三少爷更不用说了,整个一纨绔子弟,二姑娘、五姑娘送的荷包鞋袜,根本无法比之府中的绣娘,四姑娘、五姑娘寿礼虽花了心思,但到底不如六姑娘献的团扇,尤其上面绣的红梅报喜图甚是喜庆、寓意又好。

  太太轻‘嗯’一声,状似无意道:“六丫头的女红越发出彩了。”

  “太太说的是,老奴瞥了一眼,团扇上面绣的梅花好似真的一般,鲜艳欲美。”

  “到底是黄姨娘教养出来的姑娘……”太太闭眼前嘴角轻声低喃了一句。

  耳边听到太太均匀的呼吸声,王妈妈候了半刻钟,方脚步轻盈的退出去。

  书房,老爷铁青着脸看着行哥,怒急而道:“孽子,给我跪下。”

  行哥神色呆愣,不知何事惹爹爹生气,不过见他怒形于色,膝盖一软,噗通跪在地上,瑟瑟道:“爹爹,孩儿可是犯了什么错?”

  今儿太太过生辰,他哪里敢放肆,既没有调戏丫鬟又没有私下斗蛐蛐,怎还惹爹爹不高兴,颇有点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  剩下兄弟三人互相看了一眼,忙跟着跪下。

  老爷猛地站起来,对其就是一脚:“孽子,文不成武不就,整日游手好闲,不好好读书,偏去弄那些不正经的东西,真是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
  行哥趴在地上瘪瘪嘴,委屈道:“爹,您到是把话说明白啊?儿子不解?”

  “好,好,还不承认?我且问你,送你母亲的‘养颜膏’哪里来的?”

  “铺子里买的……”

  刘仲修黑脸质问:“什么铺子?”

  行哥缩着脖子,低声道:“胭脂铺子……”

  闻言,刘仲修大喊刘铁:“去拿我的鞭子来!”

  行哥吓呆了,长这么大,爹爹虽时常骂他,可从未动过手,吓得赶紧抱住他爹的大腿,哭嚷道:“爹爹,儿子错了,您就饶我这一回吧,日后……日后……儿子再也不去了!”

  刘仲修眼睛一瞪:“还‘日后’,我看你是贼心不死,今儿老子要是把你打瘫了,打残了,后半辈子老子养你一辈子,也省得你出去给老子祸害人。”

  要么把他打怕了,今后改邪归正,要么把他打残了,不出去惹是生非!

  只此两条路,在无其他办法!

  刘家本就是行武出身,他爹、大哥皆是武将,只有他自小不爱舞刀弄枪,偏喜读书习字,遂长大后一反常人的考上文状元,犹记他爹拍着他的肩膀,粗犷道:“老子半生戎马,朝堂上那帮文绉绉的老家伙,总是嫌我文墨不通,粗鄙狂傲,现下又如何?老子歹鸟出好蛋,气死他们,哈哈……”

  到底从小受家中渲染,骨子里有一股暴虐气息,自当官外放后,周围皆是文人墨士,不自觉慢慢平息体内的暴虐之气,不过……今日却被这孽子生生毁掉这半生的儒家修养。

  刘铁听老爷一口一句‘老子’,心里咯噔一下,老爷这次怕是真的怒火中烧,竟将儿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气的不顾形象说出来,真替三少爷捏把冷汗。

  “刘铁,你也不听老子吩咐了?”刘仲修黑着脸,眼神似箭般盯着他。

  刘铁打了个寒颤,忙道:“奴才这就去取。”

  这下,行哥真是怕了,抱着他爹大腿眼泪鼻涕流了一脸,边哭边喊:“爹,我错了,从今后再也不敢了,”又转头看向其他兄弟三人:“大哥、二哥、四弟……你们快帮我求求情?我错了……”

  翊哥刚想张嘴,他爹眼神一扫,吓得里忙低下头。

  刘仲修冷哼一声:“谁敢求情,便视同罪。”话音一转,又道:“往日我公务繁忙,唯有闲暇时考察你们功课一二,不料竟让你们越发懈怠,不知何所为,何所不为?”

  这么会功夫,刘铁取了鞭子过来将其递给老爷,刘仲修接过,放在手心拍拍两声:“去门口守着,任何人不许入内,但有闯入者,我便拿你是问。”

  “是!”刘铁肃着声,恭敬道。

  如此这般,行哥早就吓得神魂分体,哆嗦道:“爹,爹,您饶了孩儿吧!日后儿子定好好读书,再不会懈怠!”

  刘仲修半弯着腰,拿着鞭子微抬行哥的下巴,缓缓道:“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吗?”

  行哥忙点头,抖着音:“爹,爹……,孩儿知道了,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
  刘仲修摸摸行哥的脑袋,神色柔和些许,张口却道:“仁哥,我且问你,君子有九思,是哪九思?”

  被点名的仁哥有些发蒙,但还是朗声道:“君子有九思:视思明,听思聪,色思温,貌思恭,言思忠,事思敬,疑思问,忿思难,见得思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