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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(1 / 2)





  彩霞被踢得倒退了数步,咳嗽数声嘴角竟留下血水,可见老爷气愤至极,用力之大,屋中众人大惊失色,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太太都吓得脸色骤变,哆嗦后退着,颤着音道:“老爷,您先消消气。”

  彩凤飞快爬过去,抱起受伤的彩霞呜呜大哭:“老爷,是奴婢们错了,求您手下留情。”

  二姐吓得尖锐大叫:“爹爹,爹爹……”从小到大爹爹一直温文儒雅,除了鞭打行哥一事再没发过火,如今因她之事雷霆大怒,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。

  刘仲修眼睛一眯,直直盯着太太:“夫人就是为了等我过来处理此事?”

  太太吓得汗毛立起来,佯装镇定道:“老爷休要着急,此事您尚未听全?”接着讪笑一声:“还是先听听二丫头所有打算后再发火也不迟。”

  除了威逼婢女□□,二丫头还有其他后手,这般说来他可是要好好听一听,看看他的女儿心思到底如何缜密,刘仲修淡然的坐会凳子上,手指敲打桌面:“既然夫人这般说,彩霞你便将起因从头到尾说与我听,若有一丝掺假,直接发卖了你一家人。”

  被主家舍弃的仆从还能有何好下场!

  彩霞抹掉嘴角的血痕,哆嗦爬向老爷脚边,语气极其虚弱,开口那一瞬间想起今日在太太面前已经实打实交代一番,此次在老爷面前更不敢有所隐瞒,遂眼睛一闭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。

  二姐既怕又怒,屈膝几步扯着刘仲修的裤脚,泣不成声道:“爹爹,女儿少不更事,一时鬼迷心窍,求您看在女儿往日乖巧的份上原谅女儿这次。”

  到底是父女血亲,老爷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,神色微微动容,太太随即冷声一声:“老爷糊涂不成,你只道其一却不知其二,咱们二丫头这心思古灵精怪的很,寄希望于彩霞,希翼借由她从小厮嘴中得知几位少爷日常作息时间,顺便嘛?”

  “有话直说,别这么阴阳怪气。”刘仲修脸色一敛,眼神阴冷的扫向其他人。

  其余几人被老爷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吓得瑟瑟发抖,纷纷低头。

  刘仲修这般没好气,太太更加没有好脸色,直接了当道:“老爷,咱们二姑娘心大着呢,俗话说得好美女配枭雄,遂这英雄救美也不失为一条良计,您说是与不是?”

  什么!

  胆大包天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!

  太太是如何教养她们的闺训!

  刘仲修伸手狠狠拍向桌子,蹭的站起来一脚甩开二丫头的桎梏,在屋中来回踱步,铁青了脸质问道:“二丫头,你母亲说的可是当真?”

  二姐使劲摇头,如泣如诉道:“爹爹,女儿长居内院如何能有这般心机及胆识,求爹爹不要轻信母亲所言。”又转头看向太太:“母亲,女儿一直知晓不得您的欢喜,可是您也不该胡乱往女儿身上泼脏水,这让女儿情何以堪。”

  左边爹爹,右边太太,爹还是亲的,可太太却与她无半点关系,今日种种更是半点情分也不念,形势逼人下只能咬死不认,即便此时恼羞成怒的太太恶狠狠怒瞪她也不能退缩半点。

  闻言,太太指着她怒声道:“孽障,时至今日你还不肯承认心中龌龊的打算,还妄想污蔑旁人,真是罪不可赦。”

  “母亲,女儿当真没有那般龌龊的想法,您之言皆是您的揣测。”二姐直直盯着太太的眼睛,目光清澈又坚定,转头看向刘仲修:“爹爹,您万不可当真,一定要相信女儿。”

  怒急之下的太太,反问道:“你敢对天起誓吗?”

  自与太太对峙后便被圈进于西厢房,她仔细思索后下定决定,便是应了誓言死后入得婆娑地狱也要先过得此关,她可不想被爹爹主母双双厌弃,使得她在府中孤立无援,无人可依,遂立直身体,铿锵有力道:“我敢!”

  “你……你竟不怕天谴也要反咬我一口。”晌午之时她还畏惧誓言,如今竟不怕五雷轰顶。

  “母亲,女儿确实没做过之事,您为何非逼着女儿承认,女儿不服。”说着伸出三指,起誓道:“我刘佳婉愿对上天起誓,心中若有母亲所说龌龊心思,日后必被夫君厌恶,子女厌弃,至此孤老一生。”

  刘仲修地地道道的古人,更加信奉今生来世,心里不由有些动摇。

  太太时刻注意老爷的神色,见此怒急而道:“早知你如此狼子野心,当时就该……”话还未说完,便被身后的王妈妈拽了拽衣袖,太太瞬间醒神,愤然的不再言语。

  一边是愤然的太太,一边是眼神清亮的女儿,刘仲修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,不过从她们只言片语中他已得出谁之言为真,谁之言为假,不过真真假假又何妨,此事定不能声张,否则内宅家事一个处理不好,便会祸及其他无辜的儿女。

  为难之时,刘仲修不禁将目光看向太太:“你本欲打算如何处置?”

  太太别过身子,声音平淡道:“二丫头都说了是妾故意污蔑她,我又有何能耐处置她,妾就怕落得如今这番境地,这才等老爷过来后处置,如今有老爷在,是非对错全看老爷决定,妾不敢自夺。”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。

  刘仲修低叹一声:“既然你母亲这般说,便我来处置你,二丫头你可服?”

  二姐梨花带雨,颔首道:“爹爹为官向来清廉正直,定会为女儿洗的冤屈。”高帽一带,希望爹爹从轻处置她。

  第50章 生死选择

  “今日之事却是你之错, 其一不该威逼婢女, 咱们这样官宦人家最注重家风底蕴, 除非她们犯错才可惩罚, 否则切莫胡乱惩戒, 其二不该忤逆尊长, 你母亲尊尊教导你诗书礼仪, 无论她之言对与错,你怎可在下人面前顶撞于她。”

  二姐低头, 嘴角却微微上翘:“爹爹说的是,是女儿放肆了。”抬头看向太太对其深深磕头,告罪道:“母亲, 是女儿不对不该顶撞您, 女儿日后定谨言慎行再不敢犯错。”

  太太冷哼一声,慢慢将头转向一边不置可否。

  刘仲修瞥了一眼,淡淡道:“既然承认是你之过错,我便罚你禁足院子三个月, 抄写女戒百遍,可服?”

  二姐心中一喜,忙不迭点头:“服!女儿服!”爹爹到底心疼她,不舍得她受委屈。

  只听得太太眼眶发黑,脑袋发胀,身子晃了晃还好立在身后的王妈妈扶住她,低声宽慰:“太太,你太累了, 还是坐会儿吧!”

  太太到底忍不住,讽刺道:“老爷当真明察秋毫!”

  刘仲修不理会她的嘲讽,继续道:“二丫头如今年越发大了,我手中有不少青年才俊,待我整理出几人拿来与你,你作为母亲帮忙相看相看。”

  闻言,二姐尖锐,脸色惨白道:“爹爹,你说什么呢?”

  刘仲修眼睛紧紧盯着她:“女儿家大了,自然该早些寻婆家,本打算明年春……”顿了顿:“不过事已至此,还是早些为你做打算为好。”

  “女儿不嫁,女儿想随着爹爹回京城!”

  刘仲修声音一板,怒斥道:“你刚说完会谨言慎行,怎又胡说八道!”

  太太心中先是一喜后是一惊,喜的是老爷还算有所自持,惊的是二丫头口中之言,定是玫儿透漏与她,玫儿这丫头叮嘱她多少次,不许将正房听得的事说与别人听。

  二姐身子一肃,抽抽涕涕道:“三妹都同我说了,明年春爹爹回京述职,女儿也想跟着您回京,苏州才子再好,女儿也不舍得与您分开。”倘若爹爹一锤定音,他们父女天各一方,何时才能见到爹爹,万一她在这受委屈,谁又能为她撑腰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