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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欸!商妹子!”方才不见踪影的阿金,这档口“及时”出现。

  他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,满头大汗由卫生间旁的侧门快速进来,经过冰箱前先拿罐冰水咕噜咕噜解渴,呼着长气说:“走,跟我去看房子,八爪给我介绍了一处,我听着挺适合你住的。”

  商津鸡同鸭讲,问:“他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

  “阿金。”浦开济的声音在此时也传出。

  “欸浦哥!”阿金一时没顾商津,三步并作两步去到浦开济跟前。

  浦开济站在房间门口和阿金低声交谈,商津的位置离他们不远,浦开济的声音沉而音量不算低,可每一个字入了她的耳全是模糊的,她有心光明正大地听也辨不出他们的讲话内容。她只是好奇,他是不是撺掇阿金加快速度赶她走。

  他的身体挡住了门缝,以商津的角度没办法再看到里面。她抱臂而立,目光凝于浦开济仍戴着的蓝色橡胶手套,两三秒后她掠向浦开济的脸,恰好捕捉到他一刹那的瞥眼。

  锋利。

  完全可以理解他透露的防备,毕竟她之于他们而言,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。商津礼尚往来,抬起一只手,掌心朝上展于唇边,隔空弹出去一个飞吻。

  “……”阿金承下浦开济的交待回头,恰恰收入商津作妖的小动作。

  浦开济的反应一如既往,无视,然后关门。

  “妹子啊……”阿金不知该说她什么好。

  商津大大方方坦坦荡荡:“窈窕君子,淑女好逑。”

  阿金哭笑不得,扬臂一招手:“走吧,看房子。”

  商津试探性问:“我以为冰山小哥哥找你有事,你不能帮我一起看房子。”

  “是有事,不过和帮你看房子不冲突。”

  “看房子的地方远吗?”商津捂小腹,“要不然我们等吃完午饭再去?我饿肚子的时候没心思干其他事。”

  阿金想给她跪下。她究竟有多能吃?

  考虑两秒,阿金决定自己先去给浦开济办事,回来再带商津看房子:“……如果到时候你等不及,我把地址给你,你可以自己——”

  商津吟吟说:“不用,我等得及。没有金哥你陪我去,我一个人害怕。”

  昨晚上怎么没见她害怕?阿金到底没和她较真,在八爪的老婆过来之后,出门去。

  传说中的八爪的老婆,商津因为固定思维,以为是位阿姨或者婶婶,既然专门来帮人家做饭,或许还是男人口中最习惯用来形容的“黄脸婆”。结果大大出乎商津的预料:一米七八的个子,胸部高耸,腰肢纤细,长发飘飘,年轻妩媚,漂亮程度堪比泰剧里的女明星。

  浦开济在一点多钟的时候从最里边的那个房间出来。

  八爪的老婆按照老规矩单独留出他的那份饭,随意他什么时候吃,没有去叩门打扰他。

  而照说八爪的老婆已经回去了,浦开济却还听见她的声音。

  他往前面的二手旧货店走几步。

  不仅有八爪的老婆,还有商津。

  两人宛若玩耍多年的好姐妹,以店里的古董、家具为背景或道具,各种拗造型,相互帮对方拍照片,因为语言不通,两人靠指手划脚和意会全程交流,拍完照片后脑袋挨脑袋,一起哈哈大笑,回音在厂房里袅袅作响。

  浦开济面容寡淡,调头折返,吃完午饭,回他二楼的卧室休息。

  最后阿金还是赶不及陪商津去看房,要商津自己去。商津坚持一个人的话存在安全隐患:“……如果冰山小哥哥愿意接替金哥你的位置,那就没问题。”

  阿金选择挂电话,改为给商津发图片。商津则坚持图片不真实。

  阿金回来时,商津已经换上了一字肩的长裙,头顶扎出个冲天辫,妆容和昨晚是同款的鬼画符,不过两边的眼角各点缀了一颗星星,整个人看起来娇媚又可爱。

  “金哥,我今天第一天正式到酒馆上班,需要提前过去准备,现在我该出发了。要不我们按照早上说好的,你多收留我一晚,我明天再看房子,然后搬走。”

  阿金能拒绝吗?良心告诉他,不能。

  商津欢喜:“谢谢金哥~” 随后她指着侧门外大铁棚下停有的两辆vespa,请求,“能借一辆我用用吗?”

  那是阿金平时和浦开济的座驾,这座东南亚小城最常见也是最方便的私人交通工具。

  商津毫不掩饰她对白色那辆的喜爱。

  阿金及时扼杀她的妄想:“只能借蓝色的那辆给你。”

  商津立刻猜到,白色那辆属于浦开济专用。

  等商津开着蓝色vespa的背影溶于夕阳的碎金里,阿金回身进门,一抬头发现浦开济双手抄兜站在二楼的扶拦前居高临下注视他,他扶额:“那个,浦哥,多忍一晚吧,可怜可怜她。明天就算她无处可去睡大街,我也不会再心软。”

  浦开济薄薄的嘴唇抿着,没说话。

  阿金半提醒半转移话题:“你白天里缺的材料我给你买到了,你要不要看一看?”

  浦开济下楼来了,却不是看材料,而是准备出门。

  “去哪里?”

  “memory。”

  “欸?昨晚不是去过了?”一个月只去一次不是吗?昨晚他没呆到酒馆打烊提前回来,阿金便有疑惑。

  浦开济背对他,半侧脸,问:“你觉得,剩下的时间里,如果继续一个月只去一次,我们能等到人吗?”

  阿金哑然。浦开济的口吻其实是平静的,他却无端一阵感伤。他想说,不是特定的日子,去的次数再多也徒劳。浦开济并没有等他说话,已经从侧门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