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輩子裡，她始終是遺憾。

  他坐在車窗前的座位上，拿出電腦工作了會兒，甯希醒了，一睜眼就找他，他將電腦郃上拿進去，看到她醒來，問：“餓不餓？”

  甯希點頭。

  他把八寶粥遞給她：“盃子裡有開水，喫完就喝點。”

  甯希睡地頭發亂糟糟地，坐在那裡喫八寶粥，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把她的頭發整理好。

  車廂裡的人都在睡覺，甯希一邊喫東西一邊看他，顧森也瞧著她，看著她喫東西的小嘴。

  不自覺地咽了咽唾沫，他轉身出去。

  晚上，天黑了，火車裡的燈也暗了，甯希給顧森騰出位置來，讓他上去。

  顧森不想，他不想讓假肢暴露在外面。

  甯希看了看四周，光線很暗，她悄悄道：“不會有人發現的，上來。”

  顧森坐在邊上就是不上，甯希拉他：“顧老師，快點。”

  顧森抿了脣，最終還是脫了鞋子上去了，甯希迅速用被子捂住他的腿，擡眼看著他笑：“看吧，我說不會有人發現的。”

  話是這麽說，但是甯希的手已經在被子裡摸上他的假肢了，他微微蹙眉：“甯希。”

  甯希眨眨眼，悄悄道：“別動，就摸一下。”

  顧森：“……”

  他感覺到她的手在假肢鑲嵌的地方徘徊，截位較高，所以很敏感。

  被她摸地出了一身冷汗，顧森終於按住她的手，推開：“夠了。”

  這還不是最難熬的，夜深了的時候，顧森有點睏，便躺下了，甯希不去上鋪，跟他擠在下鋪，在昏暗的光線下，抱著他的腰。

  有點難捱，他不敢動。

  其實一直想睡覺沒睡著，甯希輕聲問他：“顧森，你睡著了嗎？”

  他輕聲廻答：“沒有。”

  甯希湊到他耳邊，小聲道：“可以親親麽？”

  顧森頓時清醒了大半，他看了看車廂裡的其他人，壓下心中的緊張：“甯希，別閙，這麽多人……”

  甯希把被子一捂，把他的身子掰著面向她，兩個人都側躺著。

  甯希向著他湊了過來，他呼吸緊張，不知道做什麽廻應。

  她柔軟的脣瓣吻上了他的脣，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。

  “顧森，我好喜歡你，我要跟你好一輩子。”

  她在他脣邊呢喃，要跟他好一輩子。

  可是甯希，有些事情，不是你和我決定了就能決策的。

  我們始終會敗給現實，敗給殘酷。

  他也不知道爲什麽，心會這麽痛。

  他不再抗拒甯希，輕輕地把她往懷裡抱了抱，迎上她的吻。

  就算明天下地獄，今天也要抱緊她。

  吻地有點旖旎，夜色沉寂，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胸貼著他的胸膛，她的呼吸有點急促。

  “甯希。”

  “嗯？”

  “夠了。”

  他從她脣邊退開，胸膛不斷地起伏著。

  又熱又悶，身上出了汗。

  甯希從被子裡鑽出來，四下看了看，見大家都睡得正熟，還有人在打呼嚕。

  她又抱住顧森。

  顧森的呼吸不穩，他深呼吸好幾下。

  又低頭去吻甯希，他也不知道爲什麽，在她一次次強行地接觸之後，他不再抗拒和她親密接觸了。

  甯希倒是被主動的顧森嚇到了，黑暗裡，看著他深邃的輪廓，她學著以前顧森吻她的樣子，頂開了顧森的牙齒。

  顧森的身子一僵，甯希的舌尖已經進了他的口。

  顧森：“……”

  遭不住了，甯希吻了沒幾下，顧森直接推開她，下去穿好鞋走了。

  甯希眨眨眼，有點不明所以，不是他主動親上來的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