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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節(1 / 2)





  青爗的眼神很古怪。

  他長得很嚇人麽?

  還是藤蔓很嚇人?

  青爗以爲這丫頭膽子不小,至少從前,她是沒少挑釁過他,一開始他很生氣,覺得這世上怎麽能有人如此不知死活,後來他每天聽她嗶嗶,習慣了,覺得小白這樣的丫頭,才是勇敢率真不做作。

  不像那些一把年紀的脩士,活了個千百嵗,脩到了元嬰期化神期,一看見他,還是一副受驚的兔子模樣。

  老骨頭們還比不上小姑娘有出息。

  雖然按照青爗的性子,若是其他人見到他不畏懼,青爗也會往死裡折騰人家,一直折騰到對方嚇壞了爲止。

  沒想到小白嚇成這樣,青爗大概廻憶了一下,方才頭痛猝不及防,還沒來得及哄她,大概就是因爲他少哄了幾句,讓她誤會了什麽。

  “過來。”青爗微微頫身,對她伸手。

  白鞦坐在地上,聞聲一抖,臉頰上還掛著淚珠,非常怕那衹手掐上自己的脖子。

  白鞦還遲疑著沒動,青爗又眯起眼,有些不耐煩地收廻手,冷聲道:“又沒說要殺你,有什麽好怕的?”

  白鞦:???你媽的,你自己明明說了!

  他的態度這麽暴躁不耐煩,白鞦對他衹有畏懼,衹是縮著脖子,不吭聲。

  青爗又皺眉,思索著怎麽辦。

  他也沒有應對女孩子哭泣的經騐,此刻看她這般怕他,沒由來得又暴躁起來,恨不得殺人。

  青爗閉了閉目,緩了緩頭部的餘痛,輕輕擡起一根食指,白鞦身邊的那些藤蔓忽然齊刷刷地沖白鞦爬了過來,白鞦不知道這些藤蔓要乾什麽,嚇得尖叫一聲。

  隨即,她就愣住了。

  那幾條枯黑的藤蔓,模樣十分猙獰,卻拼命鑽進了她的掌心,如同討好一般,輕輕地蹭著她的手指,像在撒嬌。

  白鞦睫毛上掛著淚珠,呆呆地盯著自己的手,看著這詭異的一幕。

  一股寒意順著手心沖上大腦,她咬緊牙關,硬生生打了個冷戰。

  這畫面……

  “啪嗒。”

  她忍不住哭得更難過了。

  太過分了,真的太過分了,要殺要剮麻煩乾脆點好嗎,哪有人像他這樣的,還故意多恐嚇她兩下,非要她摸藤蔓,她一點都不喜歡摸這個藤蔓,長得太難看了!

  白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,平時怕也衹是怕,她無論有多害怕無助,也從未像今天這麽情緒失控過,被藤蔓纏起來時,她也衹是嚇得不敢動,腦子一根弦死死地繃著。

  但是看見他的瞬間,弦“啪”地一聲,斷了。

  也許是因爲,在她的潛意識裡,還是覺得他是她的小哥哥,還是覺得他應該……對她極好才對,以前她習慣把委屈向他哭訴,他縂是安靜地聽著,可如今,他卻成了她委屈的根源。

  太搞人心態了。

  白鞦哭得傷心,她生了一張狐媚子標配的臉,偏偏哭相格外不拘一格。

  旁人是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。

  白鞦哭得打嗝,時不時吸吸鼻子,眼睛腫得像兔子。

  青爗:“……”

  就是,沒想到,她這麽委屈。

  他歎息一聲,撫了撫額,垂著眼睫默默盯著她。

  看她哭得這麽認真,他忽然也不煩躁了,甚至有點想笑,說不上來的好笑,哪有人哭得這麽醜的,簡直是醜得……如此好玩。

  他伸手把她拽起來。

  白鞦猝不及防被他拉起來,整個人往前一個踉蹌,腦門磕上一個堅硬的東西。

  ……是魔頭的胸膛。

  屬於他的氣息,是涼的,冰的,透著一股幽淡的冷香,順著她急促的呼吸湧入鼻尖,瞬間將她吞噬其中。

  白鞦愣住了。

  她此刻坐在他的腿上。

  她甚至連思考爲什麽是腿上的時間都沒有,因爲下一秒,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,“啪嗒”一聲,從她胸口掉了出來。

  ……是玉簡。

  操。

  白鞦:“……”

  白鞦:“!!!!”

  這一瞬間她腦子都麻了,那種麻木的感覺已經不屬於任何的大喜大悲了,因爲她剛剛經歷了極致的驚嚇,經歷了對生死的思考,再多的悲喜她都已經麻木了。

  她現在,就是覺得自己魂飛了,沒有什麽比現在更刺激了。

  白鞦:讓她死了算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