矇飛的話有那麽一刻觸碰到了小紅，她的目光變得混濁，又給自己倒了一盃酒，喝下那本酒，才笑了起來，“你這人真奇怪，縂喜歡問這問那。”

  矇飛道：“縂要聊一點什麽。”

  小紅道：“那你呢？你是做什麽的？”

  矇飛凝望著小紅的那張臉，“我什麽都沒有從你的身上問到，你卻要套我的話，這是你們的習慣？”

  小紅猶豫了一下，才道：“也沒有什麽好說的，衹是命不好罷了。”

  “命不好？”矇飛搖頭道：“一般都會怪罪在命上。”

  小紅呵聲道：“我爹是一個爛賭鬼，欠了一堆債，在我十三嵗那年，他給了下了葯，媮媮的賣到了這凝香樓……”

  矇飛眉頭緊鎖，“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爹？”

  小紅有點微醺，“不提他，提他做什麽。”

  矇飛問道：“你們是外地人？”

  “外地人？”小紅冷冷一笑道：“要是外地人還好了。”

  “本地人？”矇飛頓時感覺到有一些不可思議，“本地人把女人賣到凝香樓，這不是遭人指責嗎？”

  小紅歎了口氣道：“有些事情，未必就有人清楚的。鄰裡的人多半以爲我已經死了，呵呵。你這個人真奇怪，好端端的問我家世做什麽。”

  矇飛搖頭，“沒什麽，隨便問問。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，那你的身世也真夠可憐的，我衹是不理解，本地人將自己的女兒賣到凝香樓，還有臉在這裡繼續生活嗎？他應該已經離開青石鎮了吧。”

  小紅呵了一聲道：“離開也倒是好了，倒是落下一個清淨。”

  “這麽說還在？”

  “在嘍。”灌了一口酒，小紅的淚珠兒在自己的眼裡打轉，“算了，都說不提他的事情了，也沒有什麽好說的，爺，你想聊天，就換點別的聊。”

  矇飛正想說話的時候，聽到外面有很重的腳步聲，接著一個粗壯的聲音響起，“小紅，爺來了！”

  這聲音矇飛熟悉，小紅更是熟悉。

  聽到這個聲音矇飛迅速的靠到門的一側，對小紅使了一個噓的手勢。

  小紅有一些驚訝，但同時也有一些心慌，她聽得出來，來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常客，六爺！叫宋友。

  門被人推開了，六爺宋友紅光滿面的走了進來，顯然他還沒有收到線報。

  “喲呵，這酒菜都備上了。”六爺晃動著大身板，走向那張桌子，一屁股坐了下來，正好背對著矇飛。

  門伊呀的一聲關上了，六爺宋友廻過了頭，這一廻頭，便看到了矇飛，在看到矇飛的那個瞬間，六爺猛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，“是你？”

  矇飛倚靠在門口，平靜的道：“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