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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7 魔女啊,长眠于无蜜的天火之中吧(2 / 2)




“我是高贵的银莲花家的血亲……可没有落井下石这种低级趣味哦。而且还能抓住斯崔克诺斯的把柄。更何况……”



“嗯。谢谢。”



“…………”



噼里啪啦地冒出火花。她双唇轻启,像是想要抱怨什么。可她又似乎觉察到,继续深究下去的话,反倒会自掘坟墓。结果转念讲了别的东西。



“哼……比起这个,不是还留着工作没做吗?快给我解决掉那事吧。”



啪,她拍了一下手,时间冻结便被解除了。



就在这时,陷入了黑白二色的世界苏醒过来,染上色彩,再次开始活动。



姬宫氏、樫野,以及摔在地上的白鸟,一个个都恢复了意识……不对,对本人来说的话,是不会注意到意识曾中断过吧?



白鸟的惨叫声接着刚才又叫下去。尖叫了一会儿后,他注意到周围的样子已经起了变化,瞠目结舌。



“……这到底,怎么。”



姬宫氏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周围。



先前映照在眼中的战斗场景固然给人冲击,而今完全不同的景象又“一瞬间”切换出来,自然是无法理解。能镇定住反倒是奇怪了。



终于,清醒过来的众人的视线,都自然地集中在了两个“异物”——艾可妮特和轧轧身上。



艾可妮特轻轻浮起,在空中坐了下来,用没什么干劲的眼神瞅着誓护。显然是觉得从零开始说明麻烦的很。誓护向轧轧投去求救的眼神,可轧轧也完全不在状态,强忍着哈欠。看来他也没有解说的意思。



没有办法,誓护无可奈何地走上前去。



“姬宫社长,对你来说,可能是非常遗憾的事情……”



说明状况之类,就先跳过去了。冥府啊、教诲师等等,反正都是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事情。誓护立刻就切入了正题。



“在过去的数年间,在这建筑物中,重复发生着凶残的杀人事件。以此‘糖果屋’为舞台,由所谓‘恶食魔女’之手。”



“————欸?”



他呆住了。明显还没能理解。而且,其他两人也是如此。至少在表面上,正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。



誓护把头探进墙壁上的大洞中,呼唤着另一位角色。



“花柳先生,没事吗?”



从点心工房中,花柳也慢吞吞地现身了,脸上同样是无法理解的表情。



“……桃原少年。这是?”



“我会说明。来这里。我希望你作为见证人在场。”



他把花柳招进了会场。随后,就这样,故意冷不防地说道。



“花柳先生,你……是‘能看到’的人吧?”



“————”不出所料,花柳马上来理解了这话的意义。“……你也是?”



果然……誓护明白了。



这么想的话,就符合逻辑了。不这么想,反倒无法说明。



以前,艾可妮特曾说过。在人类中,极为罕见的——有能感知断片的人。花柳正是这‘能看到’的人了。



明白这一点,是在被花柳袭击的瞬间。花柳知道只有犯人才会知道的事情。可是,如果花柳是犯人的话,就应该知道艾可妮特的力量,知道那可怕的闪电多具有威胁性。袭击誓护的时候,不应该敢站在艾可妮特面前。



那么,既然不是犯人,为什么会知道详细的犯罪经过呢?



如果是目击者,为什么不向警方通报呢。如果是同犯,又为什么会把誓护“误解为犯人”而袭击呢。这些都没法圆满解释。



就在这些疑问逐一浮现之时,真的像天启般的念头一闪而过——



对他来说,断片是“可视之物”。



誓护指了指艾可妮特与轧轧。



“是他们能够看到。能洞悉过去的所作所为,将真实暴露在世间。”



“你是说过去?不是灵魂吗?”



“这问题先放着。比起这个,请你告诉我。你在哪里,看到了什么。而且,你所看到的——我也想让犯人听听。”



誓护的视线投向了姬宫氏三人。就这一下,花柳似乎就理解了。犯人就在那里,就和花柳面对着面。



花柳用挤牙膏般的语调,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。



Episode 45



我有着世人所说的“感应能力”。



从小时候起,就经常看到死去的人们的身影。在奶奶家能经常看到死去的爷爷,在交叉路口也经常看到交通事故的幻影。也见过过去的军队、还有武士什么。



虽然在喜欢超自然现象的女孩子中很受欢迎,可平时还是会被当成傻瓜啊,自己也感到阴森森的,所以最近对谁都不去说了。



……能稍微听段过去的事情吗?



是正好四年前的事情。专业的后辈里,有个很可爱的女孩。



女朋友?完全不是。实际上,也就只是打招呼的程度罢了。那时候她有别的恋人,所以不可能会喜欢上我啦。



那个学妹呢,到这个‘糖果屋’来了后,就没有能回来。



刚才也说过,她不是我的女朋友,也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。只是单纯的后辈啦。只是单纯的后辈,可是……



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直很在意,没法一动不动地忍着了。



后来,我到了Princess Garden——也就是这里。



于是,我看到了。清清楚楚地看到了。



她的灵魂。



说不定是特地为了告诉我,也说不定是对谁都可以。可是,她被杀害的惨状,一次又一次,在我的面前展开。



真是残忍至极。对着女孩子的身体乱打一气啊。她浑身是血倒在地上。犯人还追上去继续殴打。一直到她连动都不会动一下。



很可惜,还没有能看到犯人的长相。



本来也是,就算知道了,也没有办法说出来。



不管对谁说,都不可能相信我的。



灵魂这种莫名其妙的话,那里的警察会认真地搭理呢?



穷途末路的我会怎么办呢。



是的,我开始了求职。



最初是从打零工做起,拿到入门资格……现在我已经是正式的员工了。当时加入姬乃杜,就是为了对那杀死学妹的混蛋,能做些什么。



于是,我就继续寻找那人的亡灵。直到这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。



发现证据的话,就好了。



再次犯罪时把他抓个现行,更是万事大吉。



要是没有证据也要阻止犯人的话……弄脏我的双手就可以了。



我一直这么想着。



因为,没有办法吧?



她如此不幸……为什么就这样被人抛弃、被人忘却——



这实在是,让人不忍看下去的事情。



Episode 47



花柳的话刚结束,誓护就按着头上的伤口,愤愤地说。



“你那时以为犯人是我,想要杀了我吧。”



“说实话,现在我还半信半疑哦?”



誓护苦笑着。随后,他飞快地把脸朝向了“那边”。



“好了,接下来就是问你了。你究竟,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了。把铁棒和黑斗篷——樫野先生?”



所有人的视线都像利剑般投向樫野,可樫野脸色泰然,神情自若。



“您是在说什么,我不明白。”



脸上就如冰块一般毫无表情。这冷静过头的镇定模样,反倒与这状况不相称了。



就让我来揭开你的人皮面具。誓护不留余地,继续说下去。



“‘糖果屋’每一小时就会进入修缮状态。在那段时间里,会把客人赶出去,本应。就是说,身为向导的你,就能做‘那事’了……”



“那事,是指什么事?”



“在指定时间到来前,就让修缮的准备工作开始——然后,掐准时间关上大门,把惟一一个客人,留在‘糖果屋’里。”



“是什么事情,恕我难以理解。”



“被故意留下来的女孩子们,通过连接着点心工房的‘暗道’,便误入了邻接的区域。你追在她们后面,夺去了她们的性命。在修缮开始之前,把她们的尸体放入垃圾桶里处理掉——用这种小丑般的方式,你在几年间,夺去了四条生命。”



就算被说到这种程度,樫野依旧面无表情。



“……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。说到底,听起来只是你的妄想罢了。还是说,你有什么能作为证据的根据呢?”



“证据?”誓护向一旁的艾可妮特请教。“艾可妮特,证据有吧?”



我可没兴趣奉陪闹剧,她带着这样的表情,耸了耸肩膀。



“啊,这样啊——看来,是没有必要了哦,樫野先生。对于地狱的使者来说,正是过去才是不可动摇的证据。”



“地狱的使者?你到底,在说什么!”



樫野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焦躁。誓护无视了他。



“可是,也有人类能理解的证据哦。监视摄像机的负责人,是你吧?”



樫野沉默下来了。他肯定了。



“摄像机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清楚,可是至少,记录下来的录像应该没事。因为社长在先前,通过手机也看过了一遍。调查下那录像的话就明白了。实际上的设置场所,和‘名义上的’设置场所是不同的,马上就会知道。”



“————!”



“自称是在建筑物的‘出入口’附近,实际拍的是内部的通道吧?为了让失踪者走暗道出去的时候,看上去就像是回去了一样。”



“…………”



“有必要搞这种把戏的原因只有一个。因为你就是犯人。警方对你进行调查,只要找到一具尸体,你那无聊的辩词,也会全都终结。”



“怎么回事,樫野——喂!这算什么啊!喂!”



姬宫氏歇斯底里地叫着。不仅仅疲劳至极,建筑物爆炸了,莫名其妙的家伙们一个又一个出现,到头来,自己的部下还被作为杀人凶手检举出来,是个人都不可能平静吧?



相比起来,白鸟还算冷静。但与其说是冷静,不如说是完全跟不上这展开,只是呆呆的站着罢了。



“喂!主管!樫野!说点什么啊给我!这是怎么回事啊!”



“真是啰嗦……”



噼啪一声,将闪电缠绕在身上。艾可妮特以此来威吓姬宫氏。



“总之——这个肮脏的人类,就是对我艾可妮特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人。”



红色的瞳孔闪烁着,缓缓聚集起高压。她打算攻击樫野!



誓护慌忙从一旁把她手拉开。



“等等,艾可妮特。”



“别妨碍我!这次我要把他打成炭粉。”



“叫你等等啦。规则还是要遵守的。教诲师的工作是什么?”



理所当然,是将罪人打上烙印,邀其堕入地狱。



这一点,艾可妮特似乎也很清楚。她一边用着不怎么熟练的手法噼里啪啦带电,一边还是忍住了,不满地嘟起嘴巴。



“哼……那怎么办?你把他交给警方的话,就轮不到烙印出场了哦?”



“他可是打死了四个女孩子啊。对我而言,这可不是那种靠一次两次死刑就能被原谅的轻罪。”



“哼——那这么办吧。”



艾可妮特脸上浮现出可怕的微笑。



“轧轧。”



听到叫自己名字,轧轧便站起身来。腹部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。轧轧挥起长刀,把刀柄部分向前突出。刀柄发出光芒,产生热量,连空气都焦热着。



颤抖着身躯试图抵抗的樫野,也被这妖气所沉默。取回了卫士环的轧轧身上缠绕着与平日里的艾可妮特相仿的威压感。被这近乎于暴力的压力压迫着,谁也不敢开口。最初直面星界的神秘时,誓护也是如此,害怕地畏畏缩缩。



樫野就像被五花大绑一般动弹不得。他嘴巴一张一合。



轧轧走到他面前,冷冷地相告。



“罪人。你杀害了四名少女。还残忍地毁坏尸体,侮辱死者。更有甚者,殴打我主人试图将之杀害——”



握着刀的手,迅速地伸出。



“故而,教诲师宣告你有罪。”



“不、不要……”



艾可妮特用视线命令他“动手”。轧轧轻轻点头,将灼热的刀柄,贴在罪人的额头上。



滋,空气中漂浮着种皮肤烧焦的难闻味道。樫野按着额头,痛苦地挣扎着。从外观上看没有留下外伤,可是,那里确实已经烙下了烙印。



永无欢喜、永无宁日,在名为地狱的天火中,他将会永远地被烈火焚烧吧。



“这下就确定要去地狱了——可是,把他就这样放着,也太危险了吧?”



誓护和颜悦色地说着。他拿出手机,给艾可妮特看。



“就破一下例咯?我要尽市民的义务,向警方报告。”



这选择,便是不仅在此世给予惩罚,在彼世也要永受责罚。



艾可妮特似乎略感惊奇,随后低声说道。



“……坏人。”



“开玩笑。我可是一向品行端正哦?”



说笑了两声后,他朝向另一位教诲师。



“轧轧,顺便把记忆消除吧。”



“——有必要吗?”



“这家伙要是在调查中说出你们的事情,被认为精神不正常而没有行为能力的话——就太无聊了。”



“知道了。”



“畜生!”樫野已经脱去冷静的面具,狂叫道:“算什么啊,你们!到底是什么啊,畜生!畜生!畜生!你们这群怪物!”



誓护带着某种绝望感,耳语般地说。



“怪物,是你才对。”



轧轧把刀尖刺向樫野眉间。这次也没有外伤——可是,樫野却用尽气力惨叫着。这叫喊,几乎要把喉咙都撑破了。



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这难看的一幕幕景象,花柳忽然大大叹了口气。



他抬头面向天花板,闭上双目。



这简直,像是在为死去的谁献上祈祷一般。



就这样,世所罕见的不可思议的事件,伴随着魔女的恸哭落下了帷幕。



Episode 48



室外的空气令人心情愉悦。誓护深深呼吸,尽情地让冷风灌满胸腔。



这里是姬乃杜“Princess Garden”的后方。避难人群和媒体记者挤作一团,附近则可以看见消防车辆。被灯光照亮的前庭如白昼般明亮。



避开记者的摄像机和麦克风,誓护绕到了正门处。



陪在一旁的,是藏起了武器的轧轧,和原本就空着手的艾可妮特。靠着时间冻结,艾可妮特通过墙上开的大洞,先带着誓护悄悄离开了。



救援队之前从姬宫氏处得到过联络,剩下的人数,应该也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他们。誓护与艾可妮特已经先走了一步,所以现在搜索工作还在进行中。虽说对辛勤工作着的队员们感到万分抱歉,可艾可妮特的事情是无法向他们说明的,这也是迫不得已。



更何况,现在也不是时候。



誓护四处张望,拼命地寻找着“那个人”。已经通过电话得知了她的位置。说是就在这附近的才对……



终于在前方的人行道上,离围观群众有段距离的行道树旁,发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小身影。



刚发现那身影,誓护就跑了出去。不顾左右地全力奔跑。



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誓护。小小的双脚拼命的跑动着,也奔了过来。



誓护张开双臂,迎接那较小的躯体。他单膝跪地抱住了她。



“祈祝……”



话不成声。看到她安然无恙,就像心头悬着的丝线终于被砍断。誓护感到心头涌起的暖意,紧紧地,抱着最爱的妹妹。



“我好担心你,祈祝……我好担心……”



“…………”



祈祝也紧紧地搂住誓护,就像要告诉誓护什么,她的头一边转动一边往怀里钻。



“啊哈哈……祈祝也担心我吗?”



她点了好几下头。看来,祈祝担心的程度要更胜一筹也说不定。她正抽噎着,看上去就要留下泪水。



确实,建筑物已经变成这副模样,看到自己没有逃出来,担心也是当然的。虽说理所当然——可这依旧让自己十分欣慰。



誓护轻轻地拉开祈祝,看着她的脸蛋。



“你应该没事吧?没有被绑架犯做什么奇怪的事吧?”



祈祝眨着眼睛。看这表情,应该是不明白在讲什么事情。



“绑架犯的脸,还记得吗?是怎样的家伙?”



祈祝微微歪着头,不明所以。



“被谁抢走手机的?被谁?”



不知不觉,语气变得严厉起来。



祈祝稍稍考虑了会儿,像要说什么一样,用手比划起来。



虽然不得要领,但誓护也大致理解了意思。



说要借就借了,没有意识到是被抢了。也就是说,在祈祝眼里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。



不知是谁,自称是誓护的熟人,向祈祝借了手机。



(怎么回事啊……!?”



不明白。可是,要说起来,绑架犯送来的祈祝的照片里,祈祝也没有被绑起来。



到底,发生了什么。是谁,怀有什么目的做的。



脑筋一圈一圈动着,渐渐眩晕起来。就在誓护的大脑要发热、烧起来前,突然,手机里传来了短信的铃声。



虽说没什么要事,但有一种预感,便急急忙忙拿出手机。



“喂——”



“辛苦了。结果做的很不错呢。”



男子的动人的音色让人感到妖媚——结果,电话的那头就是先前的男子。



“谢谢。你所做的一切,我都要表示感谢。”



开什么玩笑!虽说有这么种呵斥怒吼的冲动,但誓护忍住了,用控制着感情的声音说道。



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,要弄这么一出?”



“……现在,还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。胁迫你的事情我道歉。可是,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顾虑。我还没有确信,你是真的,足以信任的男人吗。”



虽然被说了失礼的话,但誓护有无法反驳的一点:不涉足他人的事情、为了祈祝的话,即便犯罪也在所不辞……誓护就是有这样价值观的人。



“要说的就这些。你的妹妹我确实还给你了。就这样——”



“请等等。请你!”



誓护很快瞥了一眼艾可妮特,压低音量,用她听不到的声音说。



“‘克里瑟派勒姆(chryso-pilum)’,是她对你的称呼吗?”



沉默了一会儿。



“……从哪里知道这名字的?”



“之前有一次,她说着梦话,便说漏了嘴。”



“……”



“请你回答。你是为了保护艾可妮特,才想要利用我的吧?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?你到底,要对她——”



嘟——伴随着无情的提示音,通话被切断了。



“是的”还是“不是”,他还没有讲。



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的誓护的表情,现在看上去,一定是异常严肃。祈祝紧紧地,似乎很不安地,把头按在誓护胸口。



他感到了祈祝的体温。好温暖。紧绷的心情也有所缓解。



是的,现在——



祈祝就像这样,平安无事地在自己臂中。这样就足够了,不是吗。



——虽然,还残留着疑问。



“誓护。”



被艾可妮特叫道,誓护回过头去。



身持猛毒的炼狱姬君,避开了誓护的视线,朝一旁扭过头。



她欲言又止。视线一会儿朝左,一会儿朝右,如此来回往复。



过了好一会儿,艾可妮特才张开嘴巴。



“喂,刚才那个……说一直会照顾我什么……”



“啊,嗯。还记得啊。”



“那个是……”



突然,她低着头,眼睛悄悄地朝上看着誓护。



“……求婚吗?”



“唉?”



本能地再回忆一遍说的话。一时之间还无法理解。



然后,他理解了话的意思——忍不住笑出了声来。



艾可妮特眉毛一下子吊起,怒火冲天。



“什、什么啊,笑什么啊。当我是笨蛋吗?”



“不是,因为你突然,说‘求婚’什么啊……”



“哼,胆子不小嘛……区区一个没有能力的愚蠢的人类,竟然敢嘲弄我艾可妮特呢……好了,该把你哪儿给烧成炭灰呢……?”



“唉,不,等等……等等啊!我又不是存心的——哇!好烫!别,住手啊!轧轧,帮我阻止她啊!”



轧轧没有出手相助。只是,无精打采地坐在路旁的石凳上,板着脸看着这对口相声,似乎在说“怎么这么愚蠢”。



可是,轧轧也不能够置身事外。



“轧轧。”



用让人脊背发凉的绝对零度的声音,艾可妮特说道。



“你刚才,竟然扯我艾可妮特的脸对吧?而且叫我死小孩什么……你再说一遍啊……我教养怎么了?”



“啧……”



轧轧的脸色突然苍白。她居然还记得……



轧轧就像弹跳般起身,装模作样地说。



“啊——我要先回去了。要向德拉西娜大人报告。”



这么说着,便半透明化,随后消失了。



“哼……没骨气的孩子。这下,似乎有重新锻炼下他的必要呢。”



艾可妮特脸上浮现出恐怖的笑容。虽说是自作自受,但想到等待着轧轧的惩罚,誓护还是稍许同情的。



随后,艾可妮特很稀罕地心情好起来,噗地笑出声。



“Amici in rebus adversis cognoscuntur”



“欸,什么?”



“没什么。感到光荣吧,誓护。由本人艾可妮特赐予守护的荣誉,是几乎没有的事情哦。”



她微微的笑着。总是,她就是这个意思。谢谢你,能保护我。



“对了对了,忘得一干二净呢。”



噗噗噗,火焰在空中燃烧。艾可妮特从这火焰之中,取出了一个白色纸袋。上面印着姬乃杜制果的商标。



为了不在那纷乱中丢失,似乎是好好藏起来了。



艾可妮特打开纸袋,紧紧地盯着里面。里面有两个盒子,便是限定松露巧克力“月夜小石”的盒子。



过了会儿,她拿出了一个盒子。略微考虑下后,突然向誓护递出。



“给你哦。”



顺带一提,购买资金用的是祈祝的零花钱。



“——唉?为什么?”



艾可妮特闷声不响。誓护又问了一遍。



“因为,你很想要这东西才来的吧。还打破了彼世的规则。”



艾可妮特非常夸张地、光听就知道是灰心丧气地、长叹一声。



“真———的,是个完完全全无药可救的笨蛋啊。”



“这么看不起我?什么啊,你才是完全不明所以——”



“迟钝的让人想放弃了。在迟钝方面没人能超过你了。说也说不懂。肯定脑浆已经生锈了吧。颜色跟红茶一样,还能沙沙作响了。”



“干嘛要说到那种程度啊……怎么回事啊。唉!”



艾可妮特一脸愠怒,想说又说不出来,还是挤牙膏般的说了。



“……今天,是什么日子?”



“啊——啊啊!”



这是,情人节巧克力啊!



这吹的哪阵风啊。身份高贵的丽王六花笔头,贤明聪慧的银莲花家的公主大人,竟送给了自己情人节巧克力!



一边为这十足的冲击感到震惊,誓护一边把手上的松露盒子,和艾可妮特的盒子比对着。



“谢谢。回礼,我一定会做好的。”



“哼……就是说,下个月之类咯?”



“是的确是。”



“我艾可妮特啊,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哦。”


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


“所以说……”



艾可妮特手足无措,扭扭捏捏,靴子啪啪地踩着地面,说道。



“你做好的松露——也给我、一点。”



誓护果然,还是笑了出来。



“谨遵旨意,公主。”



就这样,两位朋友把魔女之馆甩在身后,互相交换了松露之礼。